“那为什么不去实现它?”萦真问,“实现?”清言一脸此问很蠢的表情,说:“你知道那要多少那需要多少银两吗?好门面,好地段,好装修,好茶叶,在讲究一些要好茶具的话百十万还差不多,那对我来说根本就是黄梁梦嘛。”

苏清言一边叹口气,摇了摇头,萦真握了握清言的手,说:“不要这样,有梦总比没有梦想好啊,否则人生不是太枯燥无味了吗。”清言只黯然了片刻又活跃起来,说:“不要研究我了,说说你吧,你是哪里人啊,我觉得你有些特别矣。”她最后特别用个矣字来加强她特别的感觉。

萦真笑:“我,我又不是怪物,有什么特别?”清言恶狠狠的白了她一眼,等待着萦真说些什么,萦真只好说:“好吧,如果说有些不同,可能因为我的父母,我的爸爸妈妈住在侗族,侗族你知道哦?”

清言点点头,萦真接着说:“我的父亲是侗族人,而妈妈是汉族人。”“哦”清言的嘴呈O形:“那你也算少数民族喽?”萦真点头,一脸很开心的样子,提到父母就有说不清的欢喜,萦真接着又说:“你知道侗族吗,那是一个能歌善舞,民风淳朴的民族,我的父母因为生意经常出国,每次回到中国,都要先回侗族去走走。”

清言认真听完,然后大发现一样笑道:“我就说你有点不同,但没想到你这样特别,这样说来,我们岂不是太有缘分了,你想想,如果我们有一秒只差,也就再也不会遇到的。”萦真望着炉火说:“也不一定啊,我听人说,如果两个人有缘分,就算相隔的再远错过再多次机会,也最终会遇到的,我们是真正的有缘人。”

清言点头表示全部赞同,又说:“那你是在旅游吗,还是探亲”

萦真低头沉吟一下说:“其实也不是,我在大学念书时,学习的专业就是有关中国文化的知识,而且父亲也总是带到侗族的族人中去,让我见识了中国的名山大川,所以我喜欢到处看看中我国的文化。”

“哈哈”对萦真的发现让清言开心无比,又问她:“那么下一站你要去哪里?”萦真看着窗外,透过玻璃窗上面迷蒙的雨雾,凌波湖对岸是座灯火辉煌的城市,一片霓虹映在夜幕雨窗上如蜃楼一般,萦真静静的说:我要去那座城市,我相信那里一定有我的梦想。

萦真的声音中透着坚毅和期盼,多年之后,清言回忆萦真此时的语气,就说道,萦真就如同一只望着猎物的老虎一样蓄势待发,那时清言就知道,这个看去安静清灵的女孩骨子里有多犟。

在这夜色中的凌波湖,雨帘下的小客栈,热气温暖的火炉旁,丝丝缕缕的细语轻言渐渐的就将陌生温润成熟悉,友情渐渐缠绕住两个年轻的女孩,缘分,就是如此神奇。

凌波湖的狂风暴雨终于在凌晨时分停止了,天色也能见晴了,天亮的时候,呈现于大家眼前的,又是那清明如山水画的好山好水,和周婶付了钱,道过谢,萦真和清言依旧坐着老伯那悠悠的小龙舟回程而来,为了稍示歉意,老伯特意绕着凌波湖多划了两程,让萦真大饱了凌波湖的美景。

上了岸后,萦真和清言依依惜别,互相留下联系方式,萦真要继续她寻寻觅觅的脚步,而清言也要回家了,作为半个东家,苏清言很是细心的为萦真安顿好车次座位,逐成莫逆的两个女孩挥手而别,眼看客车摇晃着开去,才匆匆踏上回家之途。

苏清言颠簸了几站客车才了家,苏清言先回到家,她的家在凌波镇偏远的一个茶园中,清言一进门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大声喊着:“妈,妈,爸,你们在不在家??

没人应声,清言一阵风样的搜着各各房间,冷锅,冷灶,没有一丝温热,清言真有点急了,平时弟妹上学不在家,爸爸在茶园做工,那妈妈呢,妈妈上哪里去了。

清言稍自镇定,推门出去,与正开门进来的母亲撞了个正着,清言忙问:“妈,你上哪里去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吓死我了。”苏母看清言回来了,笑道:“你才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才到家,家里没人,你上哪里了?”苏母坐到门前的小矮凳上,这个常年操劳,白发已斑驳在发间的母亲,一边将口袋里装的菜放到盆子里择菜,一边说:“出去买菜啊,你爸爸又上茶园做工了,你弟妹今年都升学,要用不少钱,我和你爸想着,从前借给你大伯的两万块钱也一直没来还,如今听说他在虹城显达了,有好几家公司呢,如果行,还想问你大伯在借一些钱,可是昨天你爸去虹城回来说,谁也没有见到,说是都很忙,你大伯叫了一个小伙子拿了两万块还我们,还添了五千块钱,说是他们看着外面体面其实也很艰难,这已经是帮到家了,唉!”

无尽的风霜,都在苏母这一声叹息之中,苏母整了整头发又说:“没关系,你爸说了,他在茶园可以多加几个班,何况茶园老板也很好,能扛过去的。”清言握住妈妈的手说:“妈,咱不去借他的钱,我也在茶社多加班,也能多挣钱的,我们家不用靠他们,一样能活好好的。”

苏母爱抚着清言的头,没说什么,安静了一会,忽然想起来问:“你去凌波湖看到好茶具了吗,还没送到茶社里去吗?”清言“哎呦”一声,我都忘了,跳了起来“我都买好了,这就送去。”说着,清言忙连飞带跑的走了。

匆匆回到了茶社,苏清言向老板交代好茶具,厚道的茶社老板多给了清言五十元钱,清言正美着,进来几个人卖茶叶,清言和几个服务员忙了起来,一直到天黑才回家。

清言坐在小院子里,一边浆洗着衣服,一边想着自己的家中的琐事,自己的父母年岁渐长,身体不比从前了,可弟妹念书一年比一年用钱多,虽说现在自己和爸爸都挣些钱,可是也没有余富钱,真是不忍心让父母这样操劳。

大伯家的事情清言多少还是听过一些的,自己小的时候,大伯一家人,因为大伯父生意失败赔了钱没有地方住,来到清言家借住,现在清言还记得,大伯家有一个大表哥很冷漠,从来不说什么话,有一个大表姐心眼很多,常常偷母亲做的菜吃,还有一个悦然小妹妹就很乖巧,哎!那时候都很小,清言也记不住很多,

后来大伯父做生意又挣了钱,他们就搬到虹城去住了,再后来,他家日渐发达,听说在虹城数一数二,但是,凡有亲戚去走动回来后不是摇头就是叹气,不用听,看神情也猜得出来大伯家怎么样 ,清言虽然清贫却无媚骨,心底从未想过要依傍他人过活,眼下只有尽力帮衬父母维持家计,清言忽然又想起来,薛萦真要去的地方就是虹城,虹城,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这样让人这着迷。

时间匆匆流逝中,很快已经两个月后,清言依旧在茶社每日忙碌,在父亲的菜园和打工的茶社来回忙碌奔波,这天,清言正在茶社招呼客人卖茶叶,几个店员忙了大半天后终于大赚了一笔,清言系好手中最后一袋茶叶,抬手将一丝散发拨向耳后,转眼间,看到店门口笑盈盈站在那里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竟是薛萦真。

清言后来告诉萦真,那一刻,她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古香古色的店门口,萦真一身淡雅裙衫的站在那里,温和的笑容让清言马上忘了刚才的忙碌和繁杂,总之是意外之喜。

清言忙跑过去笑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萦真环顾店面说:“来尝一尝你泡制的茶叶是不是真的很香啊!”茶社老板看清言来了朋友,店里这会不忙了,便允许她带朋友出去走走。

古意盎然的凌波小镇,萦真和清言两个人走在古老商业街的石板路上,一人一支甜筒,浅言慢语地说笑着,清言给萦真讲诉着每家老店的历史,末了,两人坐在一家小吃摊上,萦真笑说:“刚才在店铺里我都看见了,没想到,你这样一个脾气的人做起买卖来还挺沉得住气啊。”

清言摊摊手说:“那有什么办法,做生意嘛,图的是赚钱,你讲脾气性格那可就没钱来了,对吧。”萦真拉住清言手正色说:“我回来找你是有一件正经事。”清言看着萦真,萦真说:“我在虹城看好了一家店面,想开茶楼,但是我不懂茶叶,你来帮我,我们合作,你当老板,怎么样?”

虹城,这个各国风云人物云集,节奏超前的科技大城市,白日高楼森立、车水马龙,人们奔走繁忙,夜晚霓虹绚烂,笙歌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