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瑄才亲临订婚宴去一探究竟的,果然就是他们荣氏寻找的翠玉笛。

却不料,凭空又遇到了薛萦真来争玉笛,而竟然也是传家说法,难道她家祖上也是荣氏一脉,荣呈禹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其中情形。只能等萦真回来,再作打算,而荣瑄去如约两回都不见萦真回来,荣瑄便有些情绪,觉得萦真和苏氏都在有意拖延。

荣瑄的未婚妻,是虹城大富贵之家沈氏之女沈熙,沈熙十分关切荣瑄,因为沈氏与苏氏有生意来往,连苏氏也让她三分,现在沈熙见苏悦钟拿着玉笛让荣瑄这样为难,沈熙便自作主张,让父亲沈嘉祥在生意来往上对苏氏施压,好让苏悦钟尽快交出玉笛。

而沈熙的父亲沈嘉祥在商界中上打拼一生,遇到这样的机会,便暗自谋算一番,沈嘉祥在生意上稍稍对苏氏施加了压力,轻轻敲打几下,起初苏悦钟并未当回事,后来经过沈嘉祥几番暗示,苏悦钟终于明白了要点,可是苏悦钟年轻气盛,十分不悦沈氏的做法和不敬之意,想着翠玉笛在自己手里,害怕他们不曾,既然他们如此在意翠玉笛,不如就用这官翠玉笛换出一个更大的生意,因此苏悦钟还迟迟拖延不交出玉笛,时间一长,苏氏其他的懂事们发现了问题,并告诉了苏伯翰。

苏伯翰立刻叫去苏悦钟,问他为何还不把玉笛交给荣氏,一开始悦钟推说那样做怕苏悦然难过,苏伯翰笑道:“你敢拿这一套来糊弄我,当真以为我老了是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还能顾及到你妹妹的情绪了,我不管你为什么,尽快把玉笛交给荣氏,不要钱都可以,赶紧解决了这个麻烦,不要让它继续发酵升级,现在连沈氏都参合进来了,你还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我真是高估你了。”

悦钟怎么会就此服输,便又推说,自己有个爱好古董的朋友,将翠玉笛借走了还没有还回来,说好过一阵就拿回来的,等拿回来了我立刻就给荣氏送去。

苏伯翰虽然气恼,但听他这么说也无可奈何,只得叫他快催促朋友把玉笛送回来了,苏悦钟一口答应。苏伯翰挥挥手让苏悦钟出去后,便给沈氏打电话解释了原因,沈嘉祥为人心机狡诈,原本也未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忽然见苏伯翰来电解释,便心生计较,想把水搅浑,沈氏或可从中渔利。

因此,沈嘉祥也并未将苏氏解释的原因告知沈熙和荣瑄,沈熙近来看荣瑄心情不悦,十分关心,下班后,来荣氏找荣瑄去吃饭。沈熙来到荣瑄的办公间,看他站在大落地窗前对着窗外发呆,沈熙轻声叫他,荣瑄才听见,荣瑄回过身看看时间笑着说:“怎么上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沈熙也笑道:“来给你个惊喜啊,走吧,吃饭去,我定了餐厅。”

沈熙和容瑄到了一家法式餐厅,两人刚坐好,荣瑄回头叫服务生,转眼之间,荣瑄就看到在餐厅另一个窗边座位上说笑的一男一女,那位女子的正是如约茶楼的苏清言,她和一个男子两人正说着什么,都笑的很开心。

荣瑄便过去和苏清言打了招呼,并问萦真的归期,清言告诉荣瑄,萦真明天下午就回来了。荣瑄回到座位,沈熙已经订好了菜,看着荣瑄笑道:“你好像很在乎那个卖茶女啊,当心,我可要吃醋的哦。”荣瑄满面笑容说:“你吃她的醋,拜托,我的眼光一向都很有品味的好不好。请不要我怀疑看女人的品位!”两个人相视笑起来,沈熙巧笑着瞪了荣瑄一眼,两人开始吃饭。

清言和蒋澈并没有听到荣瑄和沈熙的调侃,吃完饭后就回如约了。第二天的下午,荣瑄有两位生意上的客户要离开虹城,荣瑄为了一尽地主之谊到机场送行生意朋友,等他将两位朋友送上飞机后,正要给沈熙打电话约她出来吃饭,无巧不巧正好看到清言和一大群人在接萦真出关口。

萦真的穿戴还和之前差不多,一件宽松休闲上衣,一条牛仔裤,简单利落又有些清爽,和平时总是名媛淑女精心描画妆容的沈熙不同,和他公司里很多接触的女同事也不同,萦真身上,仿佛又青草的清香,和阳光的温暖。

接萦真的一大群人说说笑笑的十分开心走过去,荣瑄本想上前和萦真打招呼的,可是见他们人太多,而且自己和萦真是玉笛的竞争对手,萦真刚下飞机就出现好像不太适合,于是荣瑄后退两步在一个广告灯箱的后面没有露面,看着萦真一身轻便衣装,脸上带着笑,开心的拽着一个男子的胳膊的样子,荣瑄忽然想起昨天他与沈熙开的玩笑,沈熙还略有吃醋的说荣瑄最近很是关注萦真,当时荣瑄你觉得沈熙无理取闹,他怎么会对一个粗线条的姑娘动心思,但是他现在看到萦真拽着那个男子很亲近的样子,却没有来得,荣瑄心中轻轻一动。

如约中,清言和服务生们张罗着接风火锅菜谱,蒋澈在收拾一大堆蘑菇,穆航和汪展铭两个大老爷们在对付一条鱼,萦真在大厅中,给汪展铭的兄弟们发放着带回来的礼物,一大堆镶嵌着铂金百合花花瓣的银质项链,一人几条,让他们分着送人或是女朋友,也谢谢他们常来照顾如约。

萦真的礼物让和田等兄弟们的心里着实温暖了一回,大家正欢笑闹着,荣瑄打来电话,约萦真明天见面,萦真答应了,当夜也就没有回龙瑞,直接歇在了如约。

次日,荣瑄约萦真在一家咖啡店见面,见面后,话入主题,他们都各自将家中翠玉笛的情况对词一番后发现,荣,薛两家,居然很有可能都是承载的诺言的后人。

荣氏一门有据可查,只要到祈音寺就能查到荣氏一脉的传承证据,但萦真的祖上因为是少数民族身份,多番变迁,终究事实如何太难以考证,如今只听萦真一面之词,实在有些难以为证,萦真便要让荣瑄等等,她的父母那边已经在整理之前的来龙去脉的佐证了,只要稍等一段时间,一定能给荣瑄一个答复。

而今玉笛又在苏悦钟手里不肯放手,因此荣瑄也只能再等等。

萦真回到如约,请蒋澈联系程砚白,把这个重要信息告诉了他,还把自己带回来的家传一些信件等东西,都交给程砚白,程砚白记录完后说:“信息量太大了,有些复杂,一时之间分析不出来,给我点时间吧,等我整理好了就立刻通知你。”

萦真没辙,与清言、蒋澈吃过饭,便要回龙瑞去看看穆叔叔,清言说:“让蒋澈送你吧,天黑了,你自己走我不放心。”蒋澈就站起来,萦真拦住笑说:“算了,我叫辆车回去,不用送,我也不留在这里当高瓦度电灯了。”说的清言不好意思的笑了,蒋澈也笑着挠了挠头,萦真便回到了龙瑞。第二天中午时,萦真在龙瑞餐厅与穆航吃饭,没想到遇到汪展铭也在请朋友吃饭,穆航当即给免了半价单,汪展铭十分过不去,萦真笑着对汪展铭说:“穆航可是个会做生意的,这次给你免了价,当然是因为你汪展铭的人脉广了,以后可要多照顾龙瑞啊!”

穆航在一边也直点头,说:“汪兄的名头可是江湖上响亮的,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常来常往的不必客气。”汪展铭见穆航这样爽快,也就笑着应承了。

汪展铭自从见到萦真后,一直很喜欢萦真,但是他猜想萦真出身肯定不一般,现在他知道萦真原来喜欢的是穆航,穆航身价如何,和自己相差多远谁都能看出来,虽然知道萦真不是计较这些的女孩,但每每面对现实,汪展铭不禁有些自惭,因此虽对萦真是真心喜欢,也只放在心里默默挂念,不愿意在轻易说出。

苏悦钟方面迟迟没有音信,萦真和荣瑄虽然着急也没有办法,悦然年少好奇心重,想知道哥哥究竟把玉笛拿去了哪里,借给谁了,于是拜托大学里面学电子程序的死党,监听了悦钟的电话行踪。

监听的结果却令悦然大惊,监听到的通话中,有一个陌生女子与悦钟态度十分亲近,并能听出两人经常见面,最重要的是,通过他们的通话,好像翠玉笛就在这个女子的手中。

悦然十分惊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不敢告诉父母家人,也不敢去质问悦钟。

悦然心里惦记玉笛的事情,想要弄清楚悦钟究竟和那个女子是什么情形,于是悦然一天在苏悦钟去临城开会的时候,偷偷坐计程车跟在苏悦钟后面。

悦然一路跟随苏悦钟来到临城一个宾馆的会议厅,她故意戴上鸭舌帽跟在苏悦钟后面,看苏悦钟果然是来开会,但悦然没有放弃,她一直等在外面,一直等待会议散会之后,悦然急忙把帽子压低,等苏悦钟出来。

苏悦钟毫不知情自己被人跟踪了,悦然看他开完会之后没有离开大酒楼,而是直接在前台要了房卡就进入电梯了。

悦然知道苏悦钟一定是和那个神秘女子约会,于是悦然立即也跟悦钟后面上了电梯,可是等悦然上电梯后却没看到苏悦钟究竟进入哪一个房间,羽然正好看到一个清洁阿姨推车出来,悦然急忙上千询问刚才上来的男子在那个房间,保洁阿姨顺手一指旁边的门,说道:

“那,就是这间!”

悦然点头道谢,打电话定了苏悦钟房间的隔壁房间,安静等了大约十多分钟之后,悦然在门缝里看到一个身材妖娆的长发女子走近苏悦钟房间,但可惜的是这个女子带了口罩,悦然没有看到她的容貌。

那女子走近房间后就把门锁上了,这个酒店的隔音很好,悦然听不到隔壁见一点声音,悦然就只好等着,看悦钟什么时候和那个女子出来。

和苏悦钟见面的女子叫做阿蝶,是一位天姿国色,国色天香的女子,当时在一个就会上,苏悦钟不小心将这个女子的手包碰掉在地上,等他为女子捡起手包,看到她的容貌后,苏悦钟的心就被这个女子紧紧缠住了。

阿蝶走入房间,苏悦钟早已洗好澡,换了一身丝绸睡衣上来就紧紧抱住阿蝶,急切说道:

“阿蝶,想死我了,怎么办,现在一天见不到你我就失魂落魄什么事情都不想做,阿蝶,我想要每天都见到你!”

阿蝶冷然一下,用手挡住苏悦钟的搂抱,说道:

“我就算天天在你身边又怎么样,我不还一样是个见不得人的女子!”

“不!阿蝶,我要娶你进门,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有办法!”

阿蝶笑着走到房间里,这个总统套房是酒店最奢华宽敞的房间,所有奢华设施一应俱全,阿蝶从苏悦钟手里接过一杯红酒,倚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双腿并在身前笑道:

“我想要的,你未必能给得起!”

“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是虹城里有的,我都能给你弄到,你不是要玉笛吗?我给你了呀,阿蝶你说你还想要什么,就算我苏家所有的一切我也可以给你!”

阿蝶俯身靠近苏悦钟,一袭低领黑色丝绒紧身连衣裙的衣领内,阿蝶若隐若现出现在苏悦钟面前,苏悦钟眼睛都看直了, 一瞬不瞬看着阿蝶的,那白皙柔滑的肌肤随着阿蝶的呼吸起伏不定。

阿蝶轻笑一声推开苏悦钟探入自己裙子的手,悄声说道:

“别,别啊,阿蝶,我答应你,我不急,你说,你想先做些什么?”

“我们先去游泳好不好?我看到上面的游泳池里有好多人在玩儿,苏悦钟听说人多本来是想绝句的,但是一想到可以看到阿蝶的泳装,心里激荡起伏,便说道:

“好,你说怎样都行!”

于是阿蝶和苏悦钟来到顶楼最上面的贵宾游泳池,这里是仅供富豪贵宾享用的游泳池,每一个隔间中间都由半透明的玻璃间隔,来玩儿的人只能隐约看到隔壁人的身影,却看不清楚别人的容貌,也是有隐蔽和安全作用。

阿蝶换好游泳衣,阿蝶很是细心,并没有穿特别暴露的游泳衣,而是穿着围绕薄纱的泳衣,将一身玲珑身材都包裹在轻纱内,若隐若现中看上去更加迷人心魄,苏悦钟含笑牵住阿蝶的手,两人在水中游玩。

阿蝶妩媚笑道:

“别嘛,我们是来游泳的,我可没答应你现在可以动我!”

“阿蝶,你知道我是有多喜欢的,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再也忘不掉你了!”

“不行!”

阿蝶嫣然巧笑,但苏悦钟已经双臂紧紧搂抱住阿蝶的娇躯,一只手就探入她用以的轻纱内,抚摸阿蝶的柔滑细腻的后背,两个人坐在水池便一同看着青翠连绵的远山,和山顶上飘忽不定的云朵,阿蝶心里不由的叹息一声,那飘隐不定的游云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思,连阿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站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苏悦钟拥吻阿蝶的唇瓣,一路热吻她的脖颈,脸颊,阿蝶轻微回应着苏悦钟,身体也在苏悦钟的手掌游移下紧紧陷入他的怀抱。

苏悦钟的手逐渐摸索到阿蝶的身上,就在他要探索到阿蝶身前衣领内的位置前,阿蝶忽然推开苏悦钟,娇媚笑道:

“我不想再水里,我们出去好不好?”

“好,阿蝶,你想在哪里都行!”

苏悦钟对阿蝶的柔媚没有一丝反抗能力,横身抱起阿蝶就走向水池岸边,两个人回到套房内。

苏悦然始终在他们隔壁房间,因为游泳池可以直接从苏悦钟的总统套房内室上去,不必开门走外门,所以苏悦然始终也没有看到和苏悦钟约会的女子。

苏悦钟和阿蝶回来之后,阿蝶先是泡了一个热水澡,苏悦钟也洗漱一下,之后阿蝶出来在躺椅上听音乐,苏悦钟便又靠近过来。

阿蝶此刻身穿一件紫红色丝绸睡裙,前身半裸半掩的隐在睡裙衣领内,下身的裙摆正好遮掩在她大腿根下,露出两条玉腿,苏悦钟看到垂涎三尺,不等阿蝶在说什么,扑上去就和阿蝶纠缠在一起。

整整一天,苏悦钟才走出房间,但是阿蝶没有从正门走,而是从楼上的游泳池边走的,苏悦然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女子的真面目。

正好又赶上悦然的开学时间到了,要回英国去念书,苏悦然思量几天,开学之前,悦然还是来到如约辞行,并对清言说出,不能一直放任着苏悦钟的行为,要想办法让他尽快交出翠玉笛等等一些话。清言和萦真虽然都听出悦然话里有话,但她不肯说也不好多问,只好干答应下了。

荣氏里,荣呈禹近来看荣瑄进来工作日程太多,怕儿子压力过大,便找个轻松的差事让他去邻城取份文件也轻松一下,荣瑄便打电话找沈熙相伴一同去,沈熙也开心的答应了,一切备好正要出发时,沈熙电话响起,是一个沈氏的重要客户,邀请沈熙出去玩一天。

荣瑄看着沈熙,沈熙的脸色上也有些为难,她沉吟一刻,还是答应了对方,放下电话后,沈熙抱歉的说:“真对不起了,可是这个客户很重要,我必须要去。”荣瑄沉默一下说:“没关系,我明白。”沈熙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当然会体谅我,等你回来,我们可以再计划出去旅行。”荣瑄点点头,要沈熙自己当心,沈熙答应着就下车走了。

两天后,荣瑄回到虹城,却并没有给沈熙打电话,沈熙还是听他的下属说知道荣瑄回来了,沈熙便亲自来荣氏看他,看着荣瑄很平常处理文件的样子,但沈熙还是能感觉到荣瑄心情似乎不好,沈熙心里对荣瑄有一点歉疚,于是沈熙回家后,请求沈嘉祥向苏氏施压沈,让他立刻交出翠玉笛。

沈嘉祥也半真半假,假戏真唱的对付起苏氏,将苏氏和沈氏合资,在虹城外正在动工的一个商场的资金中给暗中做了手脚,让其资金链断开,工期也无法完成了。

那个商场是苏氏上半年最重要的计划,于是早有苏氏元老级别的人告知了苏伯翰,苏伯翰当然以大局为重,大骂一顿苏悦钟,要苏悦钟立即将翠玉笛送给荣氏,不要因小失大。悦钟见父亲这次真气恼了,不敢再拖延,两天后,将玉笛拿了回来,一万块就卖给了荣瑄。

在虹城一座豪华会所大厦的高层房间,一个人影在遮挡着纱帘的落地窗前望着虹城,虹城的夜晚,各种霓虹灯光闪映在夜幕中,就如同一幅镶满了珠宝钻石的黑丝绒,氤氲着如仙似梦的氛围,也吸引着这位眺望者的目光。

这是一位衣着雍容,容貌优雅的老妇人。五十开外的年纪,皮肤保养得当,显然风韵依旧。她静静伫立在窗前,望着窗外,那璀璨灯海映射到她眼睛中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