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下人们说...安平公主被辰王殿下禁足了?”施南吞吞吐吐,言辞闪烁的打探道。

兮君邪魅一笑,坏主意涌上心头,“施南哥哥你怎么这样?我都被杨学敏打了,你居然还在关心她是不是被禁足!太可恶了!”

双手抱胸嘟囔着小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见她有些气了,施南慌的手忙脚乱,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只是…她是公主,怎么能直呼其名。”这个久经沙场,所向无敌的男人小脸微红,想被揭穿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看着他被戏弄到大模样,兮君捂着嘴嘿嘿嘿的笑着,别提多畅意,“我就爱直呼其名,谁让她天天挤兑我的!这是她欠我的!”

公主确实亏欠她太多,施南一时无法反驳。

当年北齐与寒江交换质子,怎料到安平公主居然临时反悔,这可把皇帝急坏了。无可奈何之下,居然让长相相似的落兮君代替前往,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间谁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你就别瞎操心,她可是北齐唯一的皇室公主!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今日在大街上胡闹被辰希…不不不,被辰王殿下小小的惩罚一下而已。”

“是…是吗?”他也知道公主不会被罚,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看着他为杨学敏忧心的模样,兮君也是无可奈何的笑了,他这个傻哥哥真的是被公主大人深深的迷住了!

北齐寒光三年,三岁的落兮君在街上遇见了家道中落的前御林军统领的遗孀——施南。

前御林军统领施严护驾不力,险些让北齐换了君王,龙颜盛怒赐了死刑,施家就此败落,那年冬天施夫人因病去世,留下了施南孤身一人。

落丞相与施将军有些交情,不忍让其流落街头收为义子,自此一直跟随落家长子落兮文生活在军营里。

三年前,十七岁的施南随圣驾秋猎,谁料一群歹人提前埋伏在了猎场中伺机刺杀。皇上刚刚进入猎场,十几个黑衣人一拥而上。

听闻异样护卫军很快也赶了过来,不费吹灰之力将刺客拿下。谁曾料到带头的刺客居然留有后手,袖剑极速飞出,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千钧一发之际施南替皇帝挡下致命一击,立刻倒地不起。

这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施南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成为了北齐定南军主帅落兮文的副将。

那次进宫谢恩,也成为了这一生的劫数。

出宫途中,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趴在宫墙上探出半个身子,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精致的脸上汗珠微起,面容窘迫难堪。

施南深知在宫里要少管闲事,但还是不忍见她难堪,走了上去,“需要帮忙吗?”

“你…你走开!不要你帮!”女子好面子,不想让他看笑话,死活不让帮忙。“啊——”女子话还没说完,脚下一滑直接从墙上摔了下来。

施南一个箭步冲上去,奈何草地湿滑,他怀抱抱着女子倒在了地上,女子以为自己摔在了地上,胆战心惊的把头埋在他心口。

发现自己趴在施南的身上后羞愤难当,迅速起身怒吼道,“你谁啊?!本公主说了不需要你帮忙!”

施南坐在地上,看着眼前愤怒的小美人傻了眼,半响才反应过来,起身行礼,“是臣下唐突了,还请公主恕罪!”

安平公主也知是自己无礼,给台阶就下,“罢了罢了,本公主是那计较的人吗?”公主上下打量着施南陌生的面孔,“你谁啊,没见过啊?”

“回禀公主,臣下施南。”

公主一脸惊叹,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两眼放光,“你就是那个为父皇挡箭的施南?”

“公主言重了,保护皇上是尔等荣幸。”他牢记亡父的下场,说话很是谨慎。

宫中匆匆一面,安平公主杨学敏的倾城容颜牢牢刻在了施南的心里,根深蒂固。

三日禁足已到,杨学敏却一反常态,居然没有上门报复,不禁让人怀疑她转性了。

这日落兮文南下归来,给兮君带来一匹宝马,可把她乐坏了,第二天天刚亮就拉着两位哥哥就去了训马场。

落兮君从小跟着舅舅和哥哥们长在军营里,虽然几年前替代安平公主去敌国做了几年质子,手上功夫有些懈怠了,但是对于骑马还是得心应手。

看着眼前俊美的马儿,兮君高兴坏了,像个孩子似的,迫不及待的在施南的搀扶下骑上了马背。偌大的训马场里兮君肆意的大笑着,依然自在。

“小心点,这是匹烈马,别摔着了!”看着自己兴奋过头的妹妹,落兮文担心急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话还没说完,“咔嚓——”一道惊天旱雷击落在马场中心,兮君的马匹在行进中受到惊吓,“啵——”高抬前肢,一声长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许久未曾骑马的兮君慌了神,慌乱中不慎从马背上跌落。

落兮文二人见状快马加鞭冲向前去,落兮文晚了一步。施南从行进的马背上纵身跳下,把即将被马蹄践踏的兮君死死护在怀里,自己却被马蹄重重的踢在了肩背上。

好巧不巧,这惊险的一幕,恰好被前来骑马的安平公主杨学敏看在了眼里。

她对施南没有太重的感情,可是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为落兮君舍生忘死,她羡慕嫉妒恨,精致的面容面容扭曲的不成样子,灵动的水眸此刻也布满血丝,活像一个吃人的妖怪。

她死死的盯着施南,罪恶的焰火在心头熊熊燃烧。

第二天,公主的婢女来到了练武场。

“施将军,我们公主近日茶饭不思,心情烦躁,我们也是想不出法子了。往日里公主也就喜欢和您玩耍,所以劳烦前去看看公主吧!”

看着婢女一脸忧愁疲惫不堪的样子,施南的心有些乱了,不假思索的就跟着婢女走了。

而此时的公主府里寂静无声,一场阴谋潜伏其中。此时的公主正在出浴,盈盈的水珠挂在发梢像一颗颗珍珠般美丽。

标致的小脸被浴汤熏得微红,原本稚嫩的小人挂上了一丝妩媚。

“公主,施将军来了。”

公主拔下头上的金凤发簪,乌黑的秀发倾泄而下,嘴角微微上扬,“让他进来吧!”

施南刚刚踏进房间,婢女“啪——”关上了房门,施南的心里“咯噔”一下,“臣下参见公主!”

“你过来,到我面前来。”杨学敏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的打理着自己的秀发。

看着她傲人的身影,施南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恶念。他知道君臣有别想要保持距离,可下肢却不听使唤。

“施南会梳头嘛?”她的声音听似有气无力,却似潺潺泉水般美妙,沁人心脾。

“以前帮兮君梳过几次,还算熟练。”施南是个暖男,但也是个妥妥的直男。

这样的话语传入耳中谁会高兴呢?公主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微笑,不想打乱此时的氛围,嘴角却不停的抽动,“那是她的头发好,还是本公主的头发好?”

安平公主的好胜心啊,连头发也要比。

施南接过公主手里的玉梳,轻抚她的秀发,小心翼翼的替她梳发。这是她第一次触碰到公主的头发,心中激动不已,“公主的秀发是全北齐最漂亮的。”

公主猛然转身,紧拽着他的手臂,整个人依靠在他的怀里,“那谁是白北齐最漂亮的女子?!”

她的一双水眸含笑含俏含妖,媚意十足,小巧的嘴角微微上翘,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看着眼前薄衫遮体的公主,施南烈火焚身,可手脚就是不听使唤,只觉得脑子一热竟将公主抱在了怀里,“公主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模样,公主得意的笑着,“那你喜欢我吗?”

施南为之一振,迅速向后推去,只觉得身体燥热难耐,“公主,我…”

“难道你不喜欢我嘛?刚刚说的都是骗我的吗?”公主的肩背微微抖动着,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

看着公主哭泣的模样,施南更加难以忍耐,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她,“我喜欢公主,第一次见到就再也忘不掉了!公主的笑容就像天上的彩虹一样美丽,让人难以忘怀。”

听着施南诚恳的表白,公主内心悸动,有那么一丝不忍,“那你来做我的护卫好不好?”

听到你天天见着公主,施南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

卧房里烟雾缭绕,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曼陀罗花香,迷迷糊糊的施南就在公主府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施南看着怀里安静美好的公主,悔恨不已,“你怎么能…这可是公主!”

“你后悔了嘛?”公主懵懵懂懂的揉揉眼睛,往他身上蹭了蹭。

软绵绵的东西触过施南的胸膛,他想触电般立马坐了起来,“公主,我…我会负责的!”他急忙忙穿上衣服逃难似的跑了,此刻的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亵渎了他最尊敬的公主,他无法原谅自己。

看着跑掉的施南,公主躺在床上发疯似的哈哈大笑,“落兮君你等着,我一定会毁掉你所珍视的一切的!”

军营里施南神情恍惚,像失了魂儿一样,做什么错什么。

“施南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夜不归宿不说,今日怎如此马虎?”落兮君如今也是难得到军营里来,可这一来就见他失魂落魄的,不免有些担心。

施南眼神恍惚,傻傻的笑着掩饰自己的心虚,“我没事儿!昨夜跟一个朋友喝酒,喝大了,休息会儿就好了。”

兮君根本不信他说的,见他有意隐瞒又不好追问下去,只得让他好生休息。

她在军营悠闲的逛着,一道黑影从身后闪过,一个深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畔,“辰王藏精兵二十万于城外一百里深山。”

“咔嚓——”手里的树枝断掉了,她咬着牙努力的挤出笑容,看起来有些失望,“你终究还是放不下吗?”

不论才华还是样貌,辰王杨辰希是皇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无论他立下多大的功劳,中宫之位还是给了他大哥杨宇航,就因为钦天监的一句天命!

他从来没有输过,这次却败的毫无道理,他不甘心!

“殿下,军队日日夜夜都在操练不曾懈怠,只等殿下发号施令!”

“再等等,父皇身体抱恙,早已是蜀中枯骨活不了多久了。”他筹谋了三年,无论是对是错他都要拼死一搏,“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信什么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