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July

视察工作的时候，肖寒坐在床上，鞋也没脱就曲着腿坐着，把检讨书放在膝盖上，拿着笔唰唰唰几下，想着深刻反省检讨一下，然后再花式彩虹屁，最后随便写个结尾，说不定人家就给心软了。

肖寒的字挺漂亮，字形很好看，看着就赏心悦目，出了校门以后真的就很少写字了，最多也就是在琴谱上标标音符。

“这块儿谁打扫的？”

一个洪亮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肖寒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应了一声。

“懒懒散散的，不想扫这里就去扫厕所。”

“啊…这，不是吧。”干笑一声，顶着所有人看热闹的眼神，压着火气往厕所走了，我操，这tm什么情况。

拘禁室的厕所，味道是一言难尽，这点大家都知道，毕竟通风做得不到位，角落里放着84消毒水、消毒片和刷子。

肖寒蹲在角落，拿了一个盆儿，用水融了两片消毒片，等溶解之后倒进盆儿里，气味是真的上头，抓起刷子沾了消毒水开始扫厕所。

所有怨气就着一起，手上的力气也变重，堆积的污垢瞬间灰飞烟灭，臭味和着消毒水的味道，肖寒干呕了几声，甩掉刷子冲到水池边吐了，吐的一塌糊涂，呕吐物沾了一池子，还得自己收拾，真是不争气啊。

“扫干净没有？磨磨蹭蹭的。”

门口催促的声音让肖寒想骂人，一盆消毒水泼在厕所里，“砰”的一声关上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当然，这种仅限于厕所，拘禁室的大门是不敢这样“砰”的一声摔门就走，不然多加十天半个月问起来还要说是自作自受。

“哎，厕所扫完了？”青年人靠在床上，想着后天就可以出门继续浪开心得不得了。

“滚，别烦我。”肖寒看着自己一双弹琴的手，跑这儿做卫生，属实是大材小用，仰面躺在床上，嘴里唱着歌，日漫op，发音是真的准，绝对没有半点敷衍，想着出去之后给苏夏炫耀炫耀。

大课间休息，苏夏坐在课椅上撑着下巴看书，扶了扶眼镜，阳光落在身上，发梢被晕成金棕色。

“苏夏，干嘛呢，下堂体育期末考，下楼？”辰轩还挑着刚从食堂买的热干面，快见底儿了。

“嗯，走吧。”苏夏边喝水边等辰轩吃完最后几根。

“你俩不担心跑步的时候吐了？”齐璐幽幽地说了一句，拉着纪委的手走了。

“我操…”辰轩骂了一句把纸碗扔进垃圾桶。

苏夏拧上瓶盖，两人一致决定先去厕所解决一下。

“辰轩你别跟我一起，滚。”

“有什么不能看的，快点快点要集合了。”

苏夏特意挑了最里面的地儿，辰轩还是不要脸的靠过来，要不是快上课了，他俩得在里面吵一架，身后隔间李佟咳了一声，瞥了两人一眼。

我操，这tm什么情况？

“快去上课，两个人成何体统，一点也不守规矩。”

“是，快走啊，辰轩你踩到我鞋带了。”苏夏把辰轩往前推了一下，蹲下身系鞋带。

“快点啊，迟到了要罚圈。”

两个人手牵着手往操场跑，队伍集合的差不多了，体育队形苏夏和辰轩站一块，归队了还不忘松手，后面的女生已经讨论的不可开交，苏夏愤愤的甩开辰轩的手。

“我操，辰轩你有病啊。”

“情况紧急，忘了松手。”

“别贫。”

“我操......纪委今天居然穿的裙子，啧啧啧。”

“色鬼，什么裙子啊，那是裤裙，你妹没穿过？女生为了好看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个设计挺鸡肋的。”

“李晓？我操，你在偷听我们讲话。”

“你们这叫交头接耳？这附近一圈都听见了吧。”

体育老师在前面说着考试要求，底下几个话痨喋喋不休地讲着，苏夏选择自动屏蔽那几个话痨。

“喂，你们几个够了，吵死了。”

“是是是，哎，苏夏，你第几组跑？”

“说什么胡话，男生一组女生一组，懂？”

“走，占内圈去，我和你一起。”

“我操，辰轩你不至于吧，终点线都不一样，跑的路程都是一样的，傻b。”

在辰轩软磨硬泡之下，和苏夏肩并肩站在内圈，一声哨响，苏夏撒开腿就跑，不管不顾辰轩，目前来看，苏夏确实是快人一步，迈着长腿，风吹过耳边，轻声地喘着气，拉开校服拉链，白衬衫的领扣解了两颗，露出骨感的线条，本来就挑眼的锁骨上还戴着银色的锁骨链。

“我操，班花太好看了吧，啊啊啊啊，苏夏加油，班花加油....”

“是，你一票我一票班花明天就出道......”

“哎哎哎，你们班班花谁？漂亮吗？”

“呐，跑第一个的，校服配黑长裤，绝了绝了，我没了。”

“我操，男的？”

“嗯哼，这是我们班颜值担当选手，二班头牌学霸苏夏，上一次校园头脑竞赛他是校第一名。”

“nb，怎么办，我要被圈粉了，要不要挂微博上？人间王子啊。”

“挂挂挂......”

围观的女生一阵呐喊，苏夏脚一软，让林晓冲了前，回头看了一眼辰轩，还在后面做无谓的挣扎。

奋起一步，接着耳边又是一阵呐喊，女生的无脑操作让苏夏有点失控，直到冲过终点，汗贴着后背，白衬衫湿透，隐约可见白皙的皮肤，苏夏拉起校服拉链，顺手扶了辰轩一把，差点一个踉跄扑地上去了，什么玩意儿出道。

女生忙着给男生送水，连马上的女子组期末考也忘的一干二净，体育老师的哨响把她们拉回现实，一个个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窝蜂挤在一堆，看阵容应该是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我操，苏夏，不是都说了同甘共苦吗？你跑那么快干嘛，吸粉无数啊，看那女生一口一个班花班花的叫，你脸红了，不是吧苏夏。”

“滚，离我远点。”苏夏往攀爬架上一靠，抬头看着天空，一束光穿破云层，破茧而出。

手机振动了两下，想着也不是肖寒，拿出来也怕被校领导撞见。

好不容易撑到最后一节课，苏夏坐在座位上，等上课铃响，桌面上摊着一堆教辅也懒得整理，余光中看着宋老师抱着卷子走进教室，收获全班目瞪口呆脸。

拘禁室里，一下午肖寒是生命不息，歌声不止。

熟悉的铃响，是真的决定不吃了，这馒头白粥不知道是不是有问题，单下午就跑了五趟厕所，还信誓旦旦跟人说是水土不服。

“哎，那边那个，怎么总让人叫，快过来。”

肖寒翻了一个身，懒洋洋地摆摆手示意不吃了，床躺着属实是不舒服，硌着肩胛骨疼，后腰还挨不着床，侧着才稍微舒服一点。

不知道这人是过来做反省检讨还是过来五日游，这tm比上学坐在教室里还难熬。

“哎，你很有个性啊。”青年人端着碗，面条舍不得加调味，味道也是淡的可以，肖寒出于好奇，走过去用手捻了半截儿，放进嘴里尝了一下。

“这比我家那个煮的还淡，啧啧啧。”

青年人呛了一口汤，一脸不可思议，问:“你说…苏夏啊？”

“啊？是，有问题？”

“没，你这进来一天，念叨她名字八百遍，敢情女朋友在家等着。”

“放屁，男的。”肖寒瞪了青年人一眼，没好气地躺回床上，“男的，那长得是天使下凡，人间小王子，不过还是比我差点。”

“吹吧，那样的人人间有几个？”

“这没手机，等你见了就信了，骗你有什么好处？”肖寒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痕，莫名觉得有点像心形，手指比了一个有难度的心形正好对得上。

“行吧，早生贵子啊。”

“我操，你放什么屁，当我是什么了？”肖寒抓起水杯朝青年人扔过去，没扔准“pia”一声摔在地上，塑料玻璃裂了一道。

“我操，你犯什么病，我又不恐同。”青年人抓起枕头回扔过去。

啊…这…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肖寒被枕头蒙住脸，一股霉味和发潮的味道，皱了皱眉甩给青年人，这种床上用品竟然还有人敢用？

“来battle啊，信不信我让你后天还走不了？”

“battlebattle，你怕是只会这一句英语，说点别的啊？”

“哎，我操，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信不信我让你再住个十天半个月？”

话题就到此结束了，以冲突寥寥收场，好在后天就眼不见心不烦。

一中校门口，苏夏扫了共享单车，夏天八点十分天刚黑，路上学生居多，骑车骑得很慢很慢，丝缕微风吹得很舒服，书包沉甸甸压在肩头。

到家得时间竟然和走路差不多，楼下驼背和瘸腿对着吵架，因为卸货的位置吵的不可开交，一边拄着拐杖吹胡子瞪眼，一边坐在摇椅上挥着扇子叫骂，这种事住这片儿的人都习以为常，没人劝没人拦。

“哎，肖寒呢，这一天天跑哪里鬼混去了？”驼背用拐杖拦住苏夏，本来就在气头上，手上没轻没重，这一拐杖下去小腿肚得青。

“哎，您这跟他‘结梁子’，在我这儿出气做什么？”苏夏揉了揉腿。

“别跟我这有的没的，肖寒人呢？之前看你们总在一起。”

“不知道。”

啊…这…总不能说进局子了吧？

早上五点，拘禁室里动静太大，肖寒坐在床沿上晃着腿，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眼泪，桌上放着厚厚一本检讨，说是检讨，无非就是把每天的生活写下来，基本全是苦不堪言。

“唉，明天终于能拥抱世界了，不知道手机还能不能有幸拥有15％的电，续航能力应该没问题。”肖寒看着身边空着的床位，居然有点伤感，明明只有五天时间，还是因为正当防卫，想想心里就难受。

“那边那个，第四天了，到底吃不吃，怎么没饿死你啊。”

“闭嘴啊，怎么竟跟我过意不去.....”肖寒走到门口，随便拿了一碗面条，突然被一双手拦下，定晴一看，是第一天那个警察。

“唉，你这三天没吃了，光喝水就能充饥，亏你长这么大啊。”警察塞给肖寒一个塑料盒，甸了两下挺重。

“啊...这....不太好吧。”肖寒已经饿到冒冷汗，属实是不想吃这里的饭啊，一到晚上就饿得难受，胃里一阵绞痛。

“快给我吃，别废话，反省好没有？”

“差不多了，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如果可以还真想回到动手的那一刻，不，更想回到那天早上，告诉当时的我不要下楼找事儿。”肖寒坐在床上，一条腿曲着，一条腿垂在床边，整个人看起来懒懒散散的。

“意识到就好，出去以后好好约束自己，别成天就知道打架吵架的。”警察在外面喊着。

肖寒应了一声，掀开盖子，塑料盒里是满满一碗米饭还有煎蛋，青椒炒鸡蛋和水煮金针菇，肖寒拿着筷子愣了一下，余光瞥见门外那个警察虎视眈眈地看着，咽了咽口水。

这种时候，还管什么青椒金针菇的，风卷残云之后塑料盒里一粒米都不剩，跟饿鬼投胎似得，这要是苏夏在旁边，得笑死。

期末考中午休息的时候比较充足，苏夏坐在本班教室里，翻着课本复习，上次听力考试的分数还不错，全班没有一个满分，但是苏夏排名第一，辰轩并列第一。

“不愧是班花啊，品学兼优，人还好看。”

“哎，上次李佟说今天下午考完试以后评选班委，怎么样，你一票我一票班花明天当班长？”说话的就是班长，刚开学毛遂自荐当的，到了高二下学期，属实觉得压力大。

“可别了，你就当着吧，我对班长没兴趣。”苏夏撑着下颌骨，嘴里叼着吸管，中午在校门口买的奶茶还没喝完，奥利奥雪顶奶茶，甜到发腻。

“哎，班长留给适合的人，正好，高三班花带咱们冲刺高考。”辰轩坐在苏夏桌子边缘，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苏夏一口奶茶呛出来，奶茶顺着嘴唇溢出来一点，半天找不到纸巾，捂着嘴一阵风似得跑出教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无意间看到的同学一阵惊叫，吵的耳朵旁边嗡嗡的。

“那是…溢…溢奶？”班长憋着笑把脸埋在书桌上，“我操，不愧是班花。”

“是…是吧，我逃命去了，下午还要考试，不能上医院啊。”辰轩抓起文具往门外走，落荒而逃似得。

“辰轩，你往哪儿跑？回来！”苏夏用手背擦干净清水，冲着辰轩的背影吼了一句。

“啊…这…苏，苏夏，我真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可好？”辰轩转过头陪着笑脸，不敢走了。

“嗯？你想的倒挺好啊。”

“那你说怎么办？我做牛做马都可以。”辰轩一脸视死如归。

“没想好，要么你也在班里丢一次人？当着女孩子的面？”

“哎，行吧，你找机会害我一次。”

苏夏重新走进教室，桌上半杯奶茶瞬间就不想喝了，这tm什么情况？

辰轩的脚灌了铅似得，一点一点挪进教室，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翻书。

上午语文英语两门，下午数学和物化，考场的安排听说只是把同班同学打散，跟名次无关。

苏夏拿着文具和草稿纸，往考场走了，高二一班，坐的正好是肖寒之前的座位，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哎，听说你学习成绩不错啊，下午数学答案借一下？”三班那个胖子上午考试的时候就不停往后面挤，板凳“吱呀吱呀”吵的苏夏没办法静心，当然，这个是讨答案的意思，可惜苏夏没领会到，“跟你说话，tmd别装聋作哑。”

“嗯？听谁说的？”苏夏扬起嘴角，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胖子。

“之前不是校园竞赛吗？第一名，高二二班，苏夏，答案借一下，以后有事儿随时来找我。”

“不用了，我觉得作弊这个事儿挺不好的，成绩不真实，而且，我考试的时候不戴的，怕听不见你的暗示。”苏夏摸出助听器，先是把手攥成拳头，然后摊在胖子面前。

“切，残疾啊，装什么清高，我还不指望你了，不如做小抄。”

“嗯，残疾还真是碍着你了，你转过去吧，别看我了。”苏夏脸上的表情一直没变，就算被说…被说什么来着？哎，忘记了就算了吧。

这会儿拘禁室在搞教育学习，肖寒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压着脑袋打瞌睡，听课就困，下课就醒，上学这几年来练出来的能力竟然在这儿还用的上。

“最角落那个，把头抬起来。”

“啊.....是......”肖寒猛的抬起头，抬眼就看见那警察拿着本书拍在桌上。

“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唉，这日子没完没了了，苏夏今天期末考，操，还准备去校门口接孩子放学。”肖寒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腹稿都不打一下。

“别抱怨了哥们，明天不就出去了吗？今天赶紧把检讨书交了，明天早上就拍拍屁股走人，瞎抱怨啥。”

“也是，就一晚了，咱们的缘分也就两天，走了以后记得想我。”肖寒躺在床上，补了一笔检讨书，厚厚一沓怕是要出书，无奈的笑了笑。

“别欠儿，谁tm会想你，当来这儿好玩？”

脑子里空空一片，这几天是真的难熬，出去以后估计不会再这么飘了，站起身朝看守人员打了招呼，拿着检讨书交到警察那儿，看着对方意味深长地一笑，肖寒居然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确实好笑，明明是为了维护自己权益。

“回去，睡一晚就好了，明早就放你出去，你那朋友明天来接你吗？”

“世事难料，万一人绝得我丢人一心狠就不来了呢，咱俩就认识几天，不至于这么挂念我。”肖寒扯了一下嘴角，往后退了几步，头一阵发昏，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不会是饿昏了吧，来个人扶到床上去躺着。”警察也乱了阵脚，手忙脚乱地把肖寒搬到床上去，探了探鼻息。

等肖寒睁眼时已经是隔天下午，手边是一张病假条还有一包药，喘着气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手脚都使不上劲，只听着耳边是开门地声音，一道光刺进来，肖寒遮了遮眼。

“起来了，出来，还想待？”

“谢谢，我走了。”肖寒从置物柜里把手机拿出来，喜大普奔，还有15％的电。

“门口那辆车，你朋友等着你，快去吧。”

“他来了？”

“是啊，他来了，怎么？舍不得我啊还是怎样。”

“舍不得倒是舍不得，可您工作这地儿啊，我是不敢再来第二遍，头一遭啊。”肖寒扬了扬手机，朝门口送行的警察挥挥手，送走亲儿子似得。

脚步都觉得轻飘飘的，一路颤悠走到车旁边，打开车门就对上苏夏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属实是百看不腻的类型。

“苏夏，好久不见啊。”肖寒觉得情况不妙，往门那边靠了靠，尽量保持好距离。

“嗯？如果可以真tm想再也不见，滚，刚考完试就看到你这张脸。”苏夏说着把塑料餐盒递到肖寒手上，确实是苏夏的风格，牛肉粉加荷包蛋，闻着还挺香，估计是放了麻油。

“行行行，我回我家你回你家，以后就此别过，再也不见，这顿我欠你的。”肖寒端着塑料餐盒，看了司机一眼，想着也没什么事，打开盖子就开始嗦粉，这味道在肖寒嘴里像米其林三星大厨做的，也不管苏夏一脸嫌弃地盯着。

“你这多久没吃饭了，刚刚那警察说你饿昏了。”苏夏又是觉得无脑又是觉得心疼，不过三分钟，一整碗粉一根不剩，汤都喝的一口不剩，受多大委屈一样，又没打又没骂的。

“没，想着喝水充饥忍几天，奈何那白水顶不住，别说我了，你考试怎么样？”肖寒拿纸巾把塑料餐盒擦干净以后放进塑胶袋。

“行了，师傅，快开车，刚跟你说了。”

“行，你这是去那儿干嘛，看病人？”

“不是，您送到就是了。”

“哎，苏夏，我这…哎，你去医院做什么？”肖寒还意犹未尽那几片牛肉儿，属实是香。

“闭嘴。”苏夏偏过头看着窗外，“一会带你下馆子，饿死你算了。”

“啊？谢谢啊，咱这是去做什么？”

“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行行行，不问了，不问了，好歹让我回去换身衣服洗头洗澡吧，这跟落难似得。”

“又不是要你上节目，过几分钟就到了。”苏夏看了看时间，预约的专家号也快到时间了。

“行，听你的，我操，一条微信都没有？苏夏，你一点不想我啊。”

“嗯，不想。”苏夏挺想说，想，特别想，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变成了，不想，语气还特别绝情。

“想也是，你今天能来我已经满足了，哎，要觉得丢人，这朋友…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