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冤家路窄

话音刚落，底下笑声一片，再看顾清辉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发飙了。

夏蝉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有点不妙。

“蝉姐，你这是找死啊。”宋祈小声说着，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挪了挪，和夏蝉拉开了一定距离，为保自身安全。

“我的确喜欢男人，”顾清辉沉吟两秒，一开口，底下一干人差点毁了，就在他们即将发出惊叹之时，顾清辉再次开口，“男性比女性解剖起来更容易些。”

“唉……”讲台底下一片失落的哀叹，下课铃响起，顾清辉收起教材，看向夏蝉。

“刚刚问我是不是喜欢男人的那个同学，下课到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顾清辉离开了教室，夏蝉才算松了口气，周围的人都用极其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言外之意是，你完了，期末必挂。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往外面走，夏蝉和宋祈野混在人群中下楼。

“蝉姐，这下完了，不知道谁替你背锅要挂科了。”

“顾清辉眼神就是再不好，也不至于找个和我完全不像的女生把帽子扣在她头上吧，放心吧，顾清辉这人虽然不咋样，但也还不至于那么没品。”

而且她只是问出了学生的心里话而已，反正她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他奈何不了她。

“同学，你不去顾教授办公室啊？”之前上课站在她旁边男生也跟在人群中下楼，问，“这科要是挂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吧，挂不了。”夏蝉拍着胸，顾清辉都不知道她是谁，怎么挂给谁挂？

两个人下楼，光速冲出学校大门开车溜了。

顾清辉在办公室等了半小时，那个问他性取向的学生始终没有出现。

还真有不怕挂科的，还是真的仗着人多他不知道是谁说的，准备浑水摸鱼。

正好课代表到办公室送材料，顾清辉翻了翻材料，伸手揉了揉眉心。

“在班级群里发个通知，课堂上那个学生如果继续装傻充愣，期末考试全体增加难度。”

课代表愣了愣，点头应下，之后忙在班级群里发消息，消息一发出，底下一片哀嚎。

哀嚎了半天，那个女生还是没有主动出来承认。

“课代表，能不能帮忙问问顾教授，举报能降低难度吗？”

课代表回头，弱弱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教授，那个女生没承认，不过有同学问举报可不可以降低期末考试的难度。”

“可以。”顾清辉难得宽大处理，课代表忙把消息发到群里，这条消息仿佛引爆了深水炸弹一样，班级群迅速沸腾起来。

“我举报我举报！这个女生挺好看本来抓拍照片追她的，为了我的期末成绩，只能牺牲我伟大的爱情，课代表一定记得把我的牺牲和教授好好汇报……”

紧接着，几张不太模糊的抓拍图被抛了出来，课代表点开一张比较清晰的，放到顾清辉的桌子上。

“教授，就是这个同学，不过我没见过她，不确定她是哪个班的，下次上课我一定……”

“不用，我认识她。”顾清辉扫了一眼照片，核实了犯罪嫌疑人。

真实阴魂不散。

课代表不敢吭声，一看教授这表情，就知道这个同学不是第一次激怒他。

真想认识认识这个视成绩如粪土的壮士啊，难道她不知道明年重修还是跟着顾教授吗？

惹怒了他，就等于断了自己毕业的康庄大道啊。

顾清辉保存下来图片，把手机还给课代表，想起上次报纸里夹的那张纸条。

这人说对不起不仅不诚恳，估计还说的很违心吧。

跟到学校里来找他茬，也是够无聊的。

怼了一番顾清辉，夏蝉可谓是神清气爽，把宋祈从驾驶座上赶下去，一踩油门，那辆年代久远的小车愣是被她开出跑车的架势，宋祈死死的拽住安全带，生怕她一个急转弯把他甩出去。

报复心重的女人真是可怕，他这一辈子是绝对不敢再得罪夏蝉了，他怕某天自己醒来发现上了天堂，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清辉开车回尸检所，正好碰到顾雪重到尸检所取尸检报告。

他和顾雪重的名字像到刚进警队辅助破案的时候别人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名字都经常叫错，后来熟悉了才适应，两个人都是不喜说话的类型，一起共事几年，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句。

方燃经常说，如果一个案子，他们两个一起破案，那整个过程就像一出哑剧一样，除了必要的陈述，其他全程沉默。

两个人碰面略一点头，顾清辉正准备按电梯上楼，顾雪重也在他旁边等电梯，两个人沉默了半晌，还是顾雪重先开口。

“听说你去省医科大教学了，和学生相处的感觉怎么样？”

“还好。”顾清辉言简意赅，电梯门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 进去，电梯门合上，空间寂静的可怕。

“好好教书育人，面对学生别那么刻板。”比起顾清辉来，顾雪重觉得自己还是相当和蔼的，最起码场面话会说个一两句。

“嗯。”顾清辉应下，电梯门打开，他转身进办公室，走的利落干脆，顾雪重笑了下，转身去一组办公室。

“尸检结果出来了，窒息死亡，应该是用枕头或者是其他东西闷死的，胃内容物有没消化彻底的地瓜和其他东西，应该是进食一个小时左右被害。”高主任把尸检结果递给顾雪重，神情有些惋惜，“才多大的孩子，就忍心下这种手。孩子的父母……”

“父母情绪不太好，但积极配合调查，现在只能全力寻找这伙人贩子，阻止他们继续祸害别人家的孩子。”顾雪重接过尸检报告翻看了几页，“孩子指尖发现的絮状物确定了吗？”

“确定是窒息的时候从犯罪嫌疑人身上抓下来的组织，陆锐提交到化验部门核验DNA已经有十二个小时了，明天早上DNA比对接过应该就能出来，到时候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也就能确定。”

“嗯。”顾雪重点点头，看高已晖的眼睛微微发红，不由得安慰，“高主任，您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你们也辛苦。”

顾雪重离开尸检所，陆锐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上看尸检报告，看了半天没什么头绪，干脆把它放在一边。

“以后年纪小的死者尸检尽量交给顾主任，别忘一组那里送。”

“好的长官。”陆锐点头，继而疑惑的瞟了一眼顾雪重，“头儿，高主任这么心软，为啥当初要选择当法医啊，当医生治病救人多好。”

“高主任的父亲就是医生，被买卖器官的罪犯抓去做黑手术牺牲了。”顾雪重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有些叹惋。

“所以高主任就下定决心既不脱离父亲的事业又要做一个惩奸除恶的人民警察，所以选择了这个两全的职业。太酷了，我简直太佩服高主任了！”陆锐一提点事就容易上头，一腔热血焚烧起来堪比火山爆发，压都压不住。

顾雪重懒得理会他，继续闭目养神，过了半天，陆锐好奇心又涌上来。

“头儿，那顾主任为什么要当法医啊？难道他也有隐情？”

他倒是好奇，传说中不近人情的铁血解剖刀顾主任，到底有怎样的故事。

“不清楚。”顾雪重带着些困倦回答，“可能他就是单纯的喜欢解剖。”

顾清辉的事整个警队都不一定有几个人知道，他既不是本地人本地也没有亲戚，虽说是一线城市可是以他的能力去超一线城市都不成问题，他为什么留在这里，谁都不知道。

医学狂人的思维谁能懂。

“王艺那个案子，跟着李虎那三个人的同事有没有什么发现？”沉默了半天，陆锐以为顾雪重睡着了，他突然开口，把陆锐吓了一跳。

“李虎和另外一个没什么发现，还是继续做他们的生意，那个赵勤倒是奇怪，最近一直不怎么出门，天天点外卖，而且他根本不是做烟草生意的，不知道是怎么和李虎他们认识的。”

这三个人笔录出奇的一致，太正常反而不正常，而且他调查过了，浦江对面的那家烟草公司早就搬迁了，他们就是做这行的，消息这么迟钝，生意是怎么做下去的？

“盯住他们三个人，他们三个肯定有问题。”顾雪重头疼的厉害，揉了揉太阳穴，“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头儿，要不你回家休息一天吧，这都好几天没睡了都……”陆锐说着，余光瞟了一眼顾雪重，人已经靠在车窗上睡死了。

陆锐看着顾雪重的侧脸，不由得感叹。

真不知道他们老大这么拼命工作，这么多年是怎么保持皮肤的，跟没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他熬几天夜就满脸痘痘了，再看队长，天天不睡也就多点黑眼圈，其他啥事没有。

真嫉妒啊。

江风停出院，可谓是头等大事，前一天晚上陈星就开始张罗，把病房里的东西搬走了些，第二天上午办完出院手续，直接推着轮椅把江风停推走了，夏夕到医院的时候扑了个空，只能去江风停公寓看他。

“总裁，您今天出院，想吃什么我亲自给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