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种疯女人给她看病,他都担心病没医好奇,反被气出一身病,完全有可能。

“别呀!你这么有故事的一个病,不让我医真的很难医好的!”

就这么一句话,季准下意识停住了往前走的步子,扭头盯着赵小妖不说话。

见他停下来,赵小妖正经起来,看他的眼神都透露着一股子专业感。

“受过子弹伤为什么不说?”

只这一句,季准便彻底愣住,那里受过子弹伤的事情,他从来没对人说起过。

哪怕是以前京都的医生问起来,他也只是说八个月前出过车祸。

一个他藏了整整三年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别说他震惊,就连徐医生和张院士都不可置信地望着赵小妖。

见季准没否认,赵小妖浅浅一笑,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妖孽的唇型。

“失眠,焦虑,暴躁,食欲不振,季先生这几年应该过得很辛苦吧!”

季准彻底僵硬,这些症状,他几乎逐条对应,丝毫不差。

转过身与赵小妖四目相对,似乎想从她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可惜,除了发现这女人长得还不错之外,一无所获!

当然说她长得好看这件事季准是绝不会承认的,绝对不能助长这个女人的嚣张气焰。

“怎么看出来的?”季准恢复到那张挂着性冷淡的脸,面无表情地直视着赵小妖!

被季大帅哥这么盯着,赵小妖脸都被看红了,脑子都跟着烧起来,说出来的话又跟短路似的。

“不是看的,是摸的。”

所以,刚才你趁着抱我的机会还摸了我一把?

季准的脸黑了个彻底,徐医生见状,不慌不忙替赵小妖解释道:“赵医生的意思是,刚拉季先生的时候趁机替您把了个脉!”

也就是说,不是为了摸你而摸你,而是为了把脉而摸你的,摸得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又正大光明。

赵小妖反应过来,赶紧笑嘻嘻点头接过去:“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这两人一唱一和,季准再气也没再过多去计较。

视线重新移落到赵小妖身上,皱着眉,声音压得有点低:“现在的医生,都神到把个脉就能知晓一切病理了?”

把脉?呵呵,赵小妖心里冷笑两声,把个屁的脉,谁特么能把个脉就知道你那里受过子弹伤。

如果不是姑奶奶三年前一场车祸之后,产生了能够和生物细胞对话的能力,抱的时候又不小心蹭到了你的臀,鬼才知道你那里受过伤。

只是这等后天产生的异禀哪里能够明白告诉别人,就算搁进棺材也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否则,指不定哪个叫兽要跳出来嚷嚷说拿她做人体试验,去研究什么超能力,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除了她老爹,谁都不知道她有这种能力,正好借着学医的幌子治病救人,多完美。

“别的医生兴许不能,但赵医生一定可以。”

徐医生对赵小妖的医术,那是一千分的信任,一万分的维护。

“是吗?”季准淡漠的声音逐渐靠近赵小妖,卷长的睫毛扑扇了下,微眯起眼:“那你,就几层把握?”

赵小妖:“……”

我滴个娘亲啊,这该死的低音炮是要架空我的血槽吗?

这等妖孽是怎么来到人世的,确定不是来遗祸人间的?赵小妖觉得自己已经要战前阵亡,呼吸都快要调整不过来。

“手,拿来,再摸摸。”

反正都要阵亡,何不再大胆一回,伸出手讨要他的纤纤玉手,正所谓美男裤下死,做鬼也甘愿啊!

季准听后眉头一皱,盯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极其不情愿伸出了手。

倘若遮住那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委屈的小媳妇儿呢!

瞧瞧这纤纤玉手,骨节分明,皮肤细腻光滑,看了都想摸。

事实上,赵小妖真的就这么干了,不仅正面摸了摸,还翻过来又按了按。

只是摸到后来,她的笑意越来越浅,浅到没有之后逐渐转化为凝重,蹙眉,最后是抿嘴。

季准和在场的其他人,看着赵小妖的表情,心里那叫一个过山车式的波动!

这得是有多严重啊,连赵小妖都皱起了眉头。

放下手的瞬间,在场氛围尤为凝重,不过赵小妖的笑容却重新挂在了脸上。

地中海率先开口询问:“如何?很严重吗?”

赵小妖扬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看了季准一眼:“问题不大,就看季先生听不听话!”

“赵医生放心,只要你有把握医好,我相信季先生一定会通力配合。”

换句话说,你尽管医,想怎么玩儿都行,只要能把病医好。

“是吗?”赵小妖魅着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向季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时刻万万不能逞强,季准极其不情愿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行,那你们回去吧!”

季准:“……”

徐医生:“……”

“你要留下?”徐医生率先反应,疑问道。

“嗯,他这个是需要二十四小时观察,才能对症下药。”

赵小妖说得一板一眼,一张小脸正经得不能再正经,连季准都猜不透这女人的心思。

为验证赵小妖的话,季准看了眼张院士,确信张院士点头认可,才极其不满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油腻管家眼见赵小妖要留下,迅速吩咐下人去准备客房。

赵小妖小本本还没收拾完忙抬手喊住对方,指着季准:“不用,我跟他睡一屋。”

即尿频尿急之后,赵小妖再出狂言,竟然说要和季准睡一屋,咋地,这是打算“贴身”二十四小时观察?

满屋子的眼睛都盯着她,赵小妖倒是一脸淡然:“我......隔着房间怎么测?”

她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但他么又特别有道理的样子。

全屋的人墙都不服,就服她那张嘴。

若不是遭受八个月痛苦,忍无可忍,季准必定大手一挥让她竖着进来躺着出去。

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打着治疗的旗帜,指不定要怎么对他上下其手,他还不能还手,想想都来气。

他堂堂天恒集团总裁,被人气到想动手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咬着后槽牙,被气到实在不想说话,季准干脆就往楼上走,只要能医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被摸被看,就当做了回手艺超烂的T国Spa。

徐医生并不放心赵小妖留下,却又没有理由,好不容易搬出公主,赵小妖却坦荡荡冲着他笑嘻嘻。

“公主的话,可能就得麻烦徐医生去我家帮我看看哦!”

这温柔,这撒娇,这还是刚刚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赵小妖吗?

望着赵小妖纯情又可爱的脸,想拒绝都难,尽管他本意并非如此。

摇头,无奈叹着气:“好,但要记住你是女孩子,懂吗?”

“懂懂懂,放心,我下手不会太重的,毕竟我是女孩子,要温柔。”

徐医生:“……”

算了,能行走边境那么多年,相信赵医生应该有一定的自控力,临走也不再多说。

送走张院士和徐医生,赵小妖屁颠屁颠带着自己的医药箱正大光明进了季准卧室。

不巧,就和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季准来了个四目相交。

见他从洗手间出来,赵小妖不高兴了,板着脸:“上洗手间怎么不通知我?”

季准皱着眉的脸一怔,本来怒烧的火一下子窜得更高,但他却故意压了下去,故意低了低头,压到和赵小妖水平的视线,微勾起嘴角。

“怎么?你想参观?”

要完,这磁性的声音带着几许低沉,或许是被压得太狠还有几分沙哑,听得赵小妖身体一软差点扑上去。

不行,不行,徐医生说了女孩子要温柔,一定要温柔,可不能吓坏了这个绝世美人儿。

“可以吗?”语气超温柔,眼里泛着星光,那期待的小眼神看得季准全身血液蹭蹭往上窜。

这女人到底还有没有脸,怎么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这么理所当然。

季准压着火,故作玩味往她跟前凑得更近,语气自带嘲讽:“你这么好奇怎么不去学生殖系?”

“我学啦,自古泌尿生殖不分家,我泌尿是权威,但生殖更精通,怎么?你……生殖有问题?”

“你才生殖有问题。”

他是上辈子欠了这女人几个亿,这辈子特意过来准备气死他讨债的吗?

挨了一脸骂,赵小妖也不生气,跟病人置气,那纯属幼稚。

心情愉悦的去整理自己带来的医药箱,瓶瓶罐罐一堆搁在茶几上。

等季准穿得整整齐齐出来,发现自己价值百来万的茶几被她当做了试验田,心里那个痛啊!

忍着愤怒还不敢骂出来,真是件让人想骂娘的事情。

赵小妖正聚精会神调整器具,扭头发现洗完澡的季准裹得严严实实,一怔。

“你……打算穿成这样睡觉?”

季准瞥了她一眼,满脸都写着,有你这个女无赖在这里,不穿成这样等着被你污染吗?

看穿季准心理,赵小妖噗嗤得差点笑出猪一般的声音,放下手里的器皿,抖得跟筛子似的指着他。

“这位季先生,你放心,除了你这张脸,你其他任何地方对我而言毫无吸引力,尽管大胆放心的脱吧!”

我信你个鬼,季准瞅了她一眼,没搭理,就往床边走。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再不睡,明天又得疼,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还没躺下,赵小妖就端着杯黑漆漆的东西递到他嘴边。

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喝吧!”

季准皱着眉后退了一步,提防地和女无赖拉开距离:“什么东西?”

“毒药,尝尝?”

毒药都说得这么明目张胆,世间医生中独你一份儿。

季准瞪了她一眼,没说话,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苦涩中带点微甜,黏稠适中,像中药却又没有中药那股子药腥味儿。

望着手里空空如也的杯子,赵小妖杵在原地没动,咋回事儿,这么听话。

“真乖,睡吧,祝你好梦!”

收拾完手里的杯子,赵小妖重新蹲在茶几前整理资料。

季准倚靠在床头,望着赵小妖匍匐在茶几上,奋笔疾书的模样,莫名又觉得这丫头挺好看是怎么回事!

狐狸样的眼像能勾魂,高挺的鼻梁哪怕架着黑丑黑丑的大框眼镜也依旧好看,最了不得的嘴,薄而性感,唇珠不厚,配上微扬的嘴角,简直一母狐狸转世,又魅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