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蝶眼睛里忽然闪现出泪光,她抓住萦真的手说:“苏家卖给荣氏的玉笛,是假的,真的玉笛一直在我手里。”萦吃惊的看着阿蝶,阿蝶不等萦真说话,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看的出你很喜欢穆航,我来这里是请求你,不要放弃穆航,请你一定要照顾好他,有你在他身边我才能放心,而我给你的回报就是玉笛,请你,将穆航和玉笛都当作你最重要的至宝,可以吗?”

萦真望着阿蝶的眼睛,沉痛且真挚,萦真震惊不已,拽出被她抓住的手,说:“阿蝶姑娘,我不懂你的意思,似乎你上次来找我,也是拜托我同样的事情,你应该十分清楚,你在穆航心中的分量,这次你们分开这段时间,穆航对你没有丝毫的忘却,而你现在用玉笛来和我称量穆航,请问你置穆航于何地,置我于何地,又置你自己于何地?”

阿蝶眼中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哽咽着说:“如果我有更好的办法,也绝不会选择走这条路,我也绝对相信你对穆航是真心的。”萦真摇头说:“我不知道为难着你的,究竟是什么事情,可是穆航的为人你是应该知道的,就算我去跟他表白,他心里有你也不会接受我的,至于照顾他,于情于理我都会那么做,但是你真的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吗?说不定我能帮你。”

阿蝶忍者眼泪摇头说:“我不能说,不过你放心,过一阵我一定将玉笛送到你手里。”说完,阿蝶转身就下楼走了,看着她的背影,萦真心中百感交集。

萦真慢慢走下楼,正看到汪展铭扎个花围裙,正在和孟师傅学习搅拌糯米粉,弄了一脸的面粉,萦真叹了口气,又好笑起来。

这时门前来了送红枣和糙米的送货人,孟师傅和服务生把几个大袋子搬了进去,萦真看外面阳光很好,深吸一口气,初秋的天空和阳光都分外的清朗明艳。

这条繁华的商业街上人来人往,展铭就和萦真站在门前说笑,无巧不巧的又看见了冯宝艳和悦嫣母女在闲逛,也正看向这边,悦嫣知道展铭身份不敢放肆,冯宝艳并不知晓,带着一脸傲然的表情,径自走到萦真面前,抬手用手指指着萦真的脸说:“小丫头,轻点嘚瑟,不要替人强出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清言那点勾当,想对付我们苏家,门都没有,你们没有这个斤两。”

看着冯宝艳狰狞的面目,萦真笑着说:“说到底,你们都是苏家人,一家人都姓苏,我一个外人,哪里知道你们一家人的事情,伯母,你可不要错怪了我,其实只要自家人和睦,又怎么会有外人来生嫌隙。”

冯宝艳听了这话,顿时毫无风度伸手就要打萦真耳光,立刻被展铭抬胳膊挡住了冯宝艳的手,然后汪展铭便将萦真拽到自己身后,悦嫣一拉母亲衣袖,推着冯宝艳离开了。

萦真和汪展铭被这母女一闹,也无心看街景,都回如约去了。当街这一幕的发生,在场的几个人却都没看到,当时在斜对着茶楼的一间高档时装店前,也站着三个人,她们都将这边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这三个人,其中两个是沈熙和荣瑄的母亲兰羽,另外还有一位是兰羽的老朋友,她们三人正在这间内铺内挑衣服,兰羽的老朋友,就是秦韵。

兰羽和秦韵当年都是名动京师的大美人,沈熙带着几分淡然的神色,告诉她的未来婆婆兰羽,那个差点挨打的女孩,就是那间茶楼的老板,叫什么萦真,就是她在和荣瑄争玉笛,不过是个攀附龙瑞酒店的远亲,没什么来头。兰羽听说如此,更加深打量萦真几眼,秦韵没有说话,一直站在旁边。

等秦韵回到了自己的会所,她立刻叫来另一个得力助手兼保镖楚凡,让他马上找人调查萦真这个女孩儿在虹城的情况,一切秦韵自己能利用上的资源,秦韵都不会放过。

秦韵再度出现在虹城,就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原本看似风平浪静的虹城再起波澜。冯宝艳就是头一个坐不住的人,自从见到秦韵开始,冯宝艳就一直心绪难平,当年苏伯翰和沈嘉祥这个两个男人,与秦韵的瓜田李下,是在苏氏乃至整个虹城几乎都是禁谈之言。

现在秦韵带着一身仇怨回到这里,会发生什么,究竟她会对做出什么事情?冯宝艳不敢猜,不敢想,可她却似乎都能看到秦韵出手后,自己毫无招架之力的惨况。冯宝艳再也按捺不住,她真的害怕了,于是,她也不管和清言父母之间有什么隔阂,亲自来到了凌波镇,想要见这对当年好意收留过自己三年的弟弟和弟妹,却不料清言家大门紧锁,冯宝艳扑了个空,去询问左邻右舍,也都摇头不知道苏氏夫妇去了哪里。

原来,清言听父母在电话里说到冯宝艳提及当年一些乱事,清言不想让冯宝艳打扰到自己的父母,于是清言和蒋澈已经接二位老人来如约住了,让冯宝艳空扑一场。清言接来了父母,同住在如约,彼此同出同入,同食同寝,清言当下真是再无其他念想,如约二楼原有两间卧房,两位老人一来,别说清言,连萦真都觉得安心好多,安顿好一切后,萦真仍旧回龙瑞去住了。

可是,冯宝艳的手段也是不能小觑的,很快,冯宝艳就知道了清言父母都在如约的消息,没几天,冯宝艳就就登门来了。清言是看见她就不烦别人,无奈父母见了冯宝艳还是以礼相待,笑着招待这位嫂子到茶厅后面隔栏座位里坐了。

冯宝艳也没客气,坐下就问起当关于苏伯翰和秦韵,如何相识来往的一些年旧事,清言父亲低头思索一阵,告诉冯宝艳说:“太多年了,而且当年我们也都是听风说雨,并没有亲自见到什么,当年大哥是做电影生意的,认识一些女演员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但是自从大哥认识嫂子你以后,就再没和秦小姐来往过了。”冯宝艳知道再问下去,他们也是不会说的,在乳液毫无所获,悻悻的走了。

而荣氏中,荣瑄这天正和父亲说起玉笛,兰羽在旁听了,忽然想起那天见过萦真,便对丈夫和儿子说了当天,看到萦真在茶楼外和冯宝艳吵架的经过,荣瑄听到萦真被冯宝艳辱骂,还差点挨了打,不知为何,心中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沈熙这几天并不在国内,她因为和荣瑄在生意上有点分歧,赌气去国外购物了,荣瑄在家吃过晚饭后,一个人在街上闲着散步,转了两圈便走到了夜市街,荣瑄很少来到这种地摊夜市上闲逛,看到摊位上琳琅满目,各新巧种物件林林总总,好奇心起,便走来闲看。

他看到一个摊位上满满摆着的玩偶,拿起一个玩了会又放下了,一转头去,却看见了薛萦真,原来萦真在如约吃过晚饭,见夜风清爽就想漫步走走,也顺路来到夜市街上,正在一个地摊上看蜡烛。

荣瑄看到那个地摊上摆着各种形态精美的蜡烛,有几个已经点燃了,夜色中,映着摇曳的灯火烛光,萦真的侧面在点点烛光映衬下,温柔而沉静,她身上白色衣衫的一角系着一串蓝色的绒毛球球随风轻摆。

萦真并不知道荣瑄的所在,她自顾自地看着烛光,惦记起小时候曾经在荷兰度过一次豪达烛光之夜,那个荷兰小镇上千万点的烛光,还有暖暖的巧克力和奶酪,想着想着,萦真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

荣瑄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萦真,一直以来,出现在他面前的萦真,都是机敏聪灵的抢笛子好手。一直等到萦真选好了两个花朵模样的蜡烛付好钱,起身转过来,她也看见了荣瑄。

萦真一怔,见荣瑄稍有笑意的看着自己,也微笑打招呼,荣瑄走到萦真面前,笑说道:“好巧啊。”萦真也微笑着点头,说:“我是个闲人啊,没想到,你也回来逛夜市。”

荣瑄望着旁边流光溢着的摊位,说道:“其实,什么高端,什么奢华,都不如这里一碗暖茶来的有人情味。”荣瑄说出这句话,萦真倒是有几分意外,不禁对荣瑄有些另眼相看,两人见彼此都不赶时间,于是来到附近一片草坪的秋千上各自坐下,话题自然围绕着玉笛,这次不是针锋相对的会面,气氛也就好了很多,没有太多顾虑说着。

浅言慢语的说着、说着,忽然两个人都发现,彼此家族对玉笛的来龙去脉都有确凿的说辞和证明,那么,很有可能荣薛两方就是承载着千年诺言的两方,这个忽然地大发现,让荣瑄和薛萦真都大为震惊,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千年的承诺很有可能就在这个时代完成,但是这只他们两个人的猜想,想要验证实双方究竟是不是汉女和世子的后世,实在是太复杂了。

萦真叹口气说:“我请的古物鉴定家还在加深研究,我相信他么能带给我一些有用的消息。”不过,萦真却始终没有告诉荣瑄,关于阿蝶来找过她的事情,萦真顾虑这些,倒不是怕荣瑄去抢翠玉笛,而是因为眼下事情还不明确,如果萦真贸然说些什么,也许会给阿蝶带去不可估量的麻烦,如果那样,萦真反而添枝加叶,乱上加乱就糟了。

荣瑄听了萦真的话,也点了点头,然后荣瑄提到了祈音寺,并说了祈音寺是荣家的传家寺院,是近代才分离成为独立寺院的,在很久前玉笛还在荣家年代,翠玉笛就是一直放在祈音寺中供奉放置。

听到这里,萦真的心中轰然大动,祈音寺,就是穆航曾经带她去过的那个寺院,那位方丈宿因大师,还曾经对她讲诉过祈音寺的来源,还说萦真去的那晚似乎有花落筝琴的感召,萦真思虑一番,不想对荣瑄隐瞒太多,于是,将那天的过程讲给了荣瑄听,荣瑄听完了也觉得有些讶异和不可思议,两个人呆呆的各自坐在秋千上不说话了。

半晌,荣瑄开口说:“看来,你和我要一起去一趟祈音寺了,哪天我们有时间约一下,一定得去一趟了。”萦真没说话点头默然应允。

看看时间不早了,萦真站起来要回去了,口袋里的蜡烛掉出来一个,掉落在草地上,并没有摔坏,萦真弯腰捡了起来,重新放在背包里。荣瑄看着蜡烛问萦真:“你喜欢工艺蜡烛啊?”萦真一边系好袋子一边说:“小时候,有一年和家人去荷兰的时候,正好赶上荷兰的豪达烛光之夜,那个小镇上的有无数的烛光,非常漂亮,刚才看见这些蜡烛也挺好看的,买几个玩。”

“豪达烛光之夜?”荣瑄好奇的问,他还没有听说个这个节日,萦真含笑回忆着说,豪达烛光之夜,称为豪达或更通俗地称为(烛光之夜),是在荷兰西部城市豪达举行的一年一度的圣诞节活动。这个传统的标志是点燃无数蜡烛,开怀唱歌,举办庆祝活动。每年有成千上万的人涌向豪达烛光之夜,其中更有重要的荷兰和国际宾客。路灯和电灯统统熄灭,面向和围绕广场的蜡烛照亮整个午后夜空。市长发表演讲,点亮数以千计灯泡装饰而成的高大圣诞树。

“那一定很漂亮吧?”“是啊!”

荣瑄没再说什么,拦了辆计程车,看着萦真上车,飞驰远去了。

萦真到了龙瑞刚下车,一眼就看到穆航飞快的跑出酒店玻璃旋转大门,直奔他的车,萦真离的近,几步跑过去抓住穆航胳膊问怎么了,穆航只说:“阿蝶受伤在医院了。”

说完,穆航飞快地上车关门发动起车子就开走了。萦真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车子一点点消失在夜色里,穆航这如火沾身的样子对自己从未有过,其实萦真很想跟穆航去看看阿迪情况,但又怕影响他和阿蝶的相处,萦真担心之余难免有些失落,只得闷闷不乐的回酒店房间了。

一夜茫然不知所以,天亮时萦真醒来,有服务生送来早餐,同时还有穆叔叔的传召口谕,萦真听到穆文麟要见自己,稍微吃些,猜测一定是和穆航有关的,萦真梳洗一番来见穆文麟,在总裁办公室,穆文麟也正在吃早餐,他知道萦真吃过了,便叫人给拿来一杯果汁,知道萦真不爱喝咖啡,萦真坐在餐桌一侧。

穆文麟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了萦真一眼说:“真真,穆航昨夜去哪里了你知道吗?”“什么,”萦真大脑飞快的转了起来,只能想到穆叔叔这样问,是因为穆航可能一夜未归,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呢?

萦真迟疑一下,只好回答说:“是,我昨晚看他出去了。”这时,穆文麟已经吃完了早餐,早有人收拾下去了,然后又给他端来了咖啡,看着服务生端着盘盏走出房去,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两人了。

穆文麟对萦真笑了笑说:“真真,你从小在我面前长大,这么多年,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知道你和穆航俩很有感情,无话不谈,你应该,早就知道有阿蝶这个女人的存在,也知道穆航昨晚去了哪里,其实,在对于你和穆航感情的事情上,穆叔叔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萦真千猜万猜没想到穆叔叔是要谈这个话题,一时语塞,支吾了起来,说:“我、我尊重穆航的选择。”然后萦真就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就听见穆文麟叹了口气,又说:“真真,你这样识大体,是穆航他一时鬼迷心窍,你不要怪他,至于那个女人,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穆航从小没有妈妈,他的婚事我做的了主。”

萦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听穆叔叔又说:“真真,你也帮一次穆叔叔,让穆航离开那个女人,除了你,没有人能做到这件事。”萦真望着穆文麟的表情,心里思绪万千却不敢说,因为萦真此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穆叔叔拆散穆航和阿蝶的武器,萦真只好先点头答应了。

于是萦真想了想,借口要去医院看看情况,穆文麟答应后,萦真快步走出了龙瑞。

萦真先给穆航打电话,确定了医院的位置和病房,然后萦真买了两份早餐过去,正赶上阿蝶要做检查,送她进入检查室后,穆航和萦真在检查室外面的休息椅子上坐下,穆航喝了一口豆浆,对萦真说:“阿蝶是在回家途中遭人暗算的,头部受到了重击晕倒,被路人发现报警送到医院里来的,还好不危及生命,她醒来后就通知了我,但是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萦真听了,心里也替他们难过,踟蹰了半晌,萦真还是将穆叔叔的意思告诉了穆航,穆航听完后,看着萦真说:“我绝不会放弃阿蝶的,更何况她现在身受重伤,就这样抛下她不管,我做不出来。”萦真也看着穆航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有萦真从未见过的冰冷,似乎这几句话,穆航是针对自己而说的,萦真顾忌穆航心情好不不想和他计较,转念一想不禁有几分委屈,于是转过头,不再说话。

穆航说完后也感觉到语气不对,看萦真不吱声了,叹了口气,伸开手臂将萦真拥入怀中,说:“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不该对着你来的,真真,帮帮我吧,暂时帮我瞒住我爸,至少也要等到阿蝶出院才行。”萦真只好答应了。

这样过了两天,萦真买来水果来医院送到阿蝶房间,还没到房间,就接到清言打来的电话,带着哭声要萦真去如约,萦真不知道如约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打车飞驰过去。

秦韵经过了周密的布置,终于开始出手了,她查明了如约茶楼与苏氏的瓜葛,认为,翠玉笛绝对是一个可利用的导火索,于是,秦韵要阿蝶将玉笛交给沈嘉祥,只有沈嘉祥出面,才能将翠玉笛的作用发挥到最极致。

但是阿蝶想帮穆航和萦真拿到翠玉笛,她瞒着秦韵,拿着翠玉笛半夜溜出会所去找穆航,却被秦韵事先发现了端倪,秦韵指使楚凡在路上偷袭啊蝶拿回翠玉笛,所幸阿蝶心机细密没有将翠玉笛带在身上,楚凡没找到翠玉笛,也不可能真要了啊蝶的命,于是楚凡打晕了阿蝶后,到远处报了医警,楚凡躲在远处见救护车救走了阿蝶,才回到会所回复秦韵。

秦韵不想因为区区一管翠玉笛,就与阿蝶正面相杀,于是秦韵先暂时放下此事,又生一计,让楚凡出去找了一个舞会女孩小枚,让那小枚去和苏悦嫣的男朋友联系上,另一边,楚凡对苏悦嫣的男朋友连骗带吓让他离开苏悦嫣,苏悦嫣的男朋友原本也只是刚刚交往,对苏悦嫣也并不是多么情深意重,他不知道楚凡的身份,觉得是惹不起的来历,因此立刻答应的楚凡的要求,马上和苏悦嫣提出分手,并再不见面了。

然后,楚凡让小枚用苏清言朋友的名头,在一场豪华舞会上,带着苏悦嫣的男朋友高调亮相,并且当众狠狠羞辱了苏悦嫣,讽刺她没有魅力看不住男朋友。

当时苏悦嫣因为刚和男朋友分手,情绪正低落,每天都悠闲散逛无事可做,这次来参加舞会本来就是想要散散心,却没想到自己孤家寡人被人耻笑,看到男朋友和其他女子谈笑缱倦,同时还要被一个女子当众这样羞辱,苏悦嫣自然将这把怒火牵连到清言的身上,她自己以前对清言就诸多看不顺眼,还总是去找苏清言的麻烦,所以她认为是清言对自己家人心有怨恨,才这般设计羞辱自己。

本来苏悦嫣就是嚣张火爆的脾气,岂能善罢甘休,也没有深思熟虑,清言会不会交那样的朋友,急忙回去后,就联系了几个不务正业的男男女女,闯进如约茶楼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