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弟弟？哥哥？

“洗完啦~”

呦呦一把推开浴室的门，没等擦干头和身子，她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弄得地板上全是水渍。

最要命的是，浴室里，秋欢还没开始洗，衣服已经悉数脱光了，门被打开，她只能用双手尽力遮挡自己的隐私部位，但显然于事无补。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便像相机一般将她遮挡前和遮挡后的模样全刻在脑海里了，即便让我现在画出来也不是事。

不过……怎么说呢，看来欢欢的身体还有很大的发育空间。

和我目光相对，秋欢的俏脸瞬间变得通红。

“啊啊啊呦呦！你推门干什么！”

“我洗完了呀。”

“可我衣服都脱了！”

“没关系啦，又不是没看过。”

“你……”

“晚上睡觉时我还得摸摸呢，现在就被看看而已，怎么样，这样想是不是就不害羞啦。”

“不理你了白痴！”

“碰！”

浴室门再度被秋欢重重地关上，其用力之大，险些将门把手拽断。

关门前我还注意到秋欢看我的目光，羞涩之下埋藏着要将我灭口的决心。

不必多说，等欢欢出来，我的下场恐怕比这门好不到哪去，不出意外的话她会用某些物理方式消除我的一部分记忆。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呦呦此时却歪着脑袋，满脸的纯真，看不出她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为之。

“真是的。”

春欣姐走到呦呦背后，蹲下身，用毛巾帮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柔声道：“怎么不擦干头再出来呢？”

“我饿了嘛。”

“好像还得再等等，玥玥才开始做饭。”

“诶——”

呦呦失望地低下了头。

“去看会书吧，很快的。”

“不想看耶……但我想听姐姐讲故事。”

“讲故事？”

“嗯，什么故事都行。”

春欣姐想了想，笑道：“可以啊，我去拿本故事书。”

“好耶！有故事听啦！”

小小地欢呼了一下，呦呦屁颠屁颠地跟着春欣姐进卧室去拿书。

我切菜之余瞥了她们一眼，见春欣姐已经恢复成本来那温柔体贴的模样后，稍微松了口气。

幸好刚才我的反应够快，听到浴室水流声停下来后，仅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就飞速脱离了春欣姐的怀抱，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那种柔弱的模样不能被妹妹们看到。

在她们心中，春欣姐一直都是个温柔、坚强的姐姐，比母亲要体贴、慈爱，比父亲要可靠、强大，直到现在仍是她们心中的偶像。

我无法想象，当她们见识到春欣姐脆弱的一面时，心里会受到何等打击。

所以必须得维护住，春欣姐在她们心中的完美形象。

不管用什么手段……

“哐哐。”

我手碰到一旁的瓶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酱油了么？

仔细检查一番，不仅是酱油，盐和很多调味品都快见底了。

家里本就没多少好的食材，买不起肉却要做出肉的味道，虽然有本大厨优质的厨艺在啦，但缺少调味品的话还是很难办到的。

穿好鞋子，我大声说了句。

“春欣姐，我出门一趟。”

“这么晚出门吗？”春欣姐从卧室里探出脑袋，疑惑地道。

“家里酱油和调味料用完了，去超市买点先。”

“去超市？”

春欣姐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要不然我去买，玥玥坐着休息会。”

“我去就好。”

“待会还要做饭呢，趁现在休息下呗。”

“可……女生晚上出门不太安全。”

“没事，离得也不远。”

“……随你吧。”

拗不过她，只能叮嘱她路上小心点。

我将需要买的东西列成清单，还加了不少备注，免得她又把酱油买成醋。

出门前我还特地给春欣姐套上件宽大的外套，以遮住大腿及以上的肌肤，她觉得热，想脱，但在我的极力阻止下，还是乖乖穿着。

要知道，外边的老大爷们个个都是老色胚了，方圆百里之内，只要有女生穿的靓丽一点，绝对逃不出他们的视线，我可不敢让春欣姐穿成这样出门。

“那我出门咯，给呦呦讲故事的任务就拜托玥玥啦。”

“不要，兄长讲的故事不好听。”

“哟，敢嫌弃你哥？”

本来不想讲的，见呦呦如此抵触那我还非讲不可了。

“进来，让你见识下什么叫专业讲师，别说童话故事，就算是微积分，哥也能讲的头头是道。”

“不要。”

“不听的话今晚晚饭就做你最不爱吃的胡萝卜。”

“唔……我要听童话故事。”

“那就讲这个——《卖火药的小女孩》。”

……

看着我和呦呦玩闹的模样，春欣姐放心地关上了门。

超市离的不远，但也不近，大概有个一百多米的路程。

走在昏暗的街道上，仅靠时灭时亮的灯光看清眼前的路，周围没一个认识的人，春欣姐下意识握紧了身上的外套。

她很讨厌黑夜，更讨厌一个人待在黑夜里。

黑夜充满着神秘与未知。

不知会从哪窜出一辆轿车夺去她亲人的生命，不知何处会伸出数只人手险些将弟弟从她身边夺走，也不知何时，它会摧毁她在乎的一切。

害怕、焦虑、不安……

每当黑夜来临，她总希望有个地方躲藏起来，直到黑夜褪去；希望有个亲人能安慰她，揉着她的头帮她驱散黑夜的阴冷和恐怖。

但曾经的她明白这些都是奢望。

被保护的永远是弟弟妹妹们，而她只能是给予保护的那个。

若是她害怕的话，弟弟妹妹只会更加不安，所以她得坚强，坚强到能成为弟弟妹妹们的依靠，帮他们驱除恐惧，即便她自己才是最感到恐惧的那个。

没办法，谁让她是大姐呢……

可直到五年前，家里发生了点变化。

某只小屁孩很粗暴地夺走了她肩上的重担，不仅处理的井井有条，居然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说着“以后姐姐可以把我当哥哥来对待哦。”这种没头脑的蠢话。

真的是。

明明是个小鬼，逞什么英雄。

哪有小孩去保护大人的……

哪有姐姐去跟弟弟撒娇的……

哪有人会……因此而感到开心的……

拉紧外套的拉链，春欣姐把半张脸埋在了外套的领子离，心里的不安顿时荡然无存。

她很庆幸过去的自己能够咬着牙承受住那么多的委屈，因为现在弟弟给予她的爱让她觉得过去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就是……

有时还蛮羡慕欢欢和呦呦的，或者说是——嫉妒。

“稍微给玥玥买点小礼物好了。”